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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冬天,
天空大都是安静的。
直到有一天,
那安静的模样终于被一场乍暖还寒的春雨濡湿……
这时候大地渐渐饱满起了泛青的色彩,斜风细雨中听得见草木虫鸟的怦然心动。
盼来了!盼来了!春姑娘来了。
春风吹绿了草儿,吹开了花朵,吹来了南方的燕子,吹醒了还在冬眠的青蛙……田野里,泥土芳香、渠水欢唱;小院里,桃红柳绿、鸟语花香;小河里,春水荡漾、鸭鹅高歌……
春天像一首花开的诗,风一吹,芳香四溢……
家前屋后、墙角处,篱笆旁、甚至是田埂边,随处都能看见花儿的的影子。
家乡的油菜花随处可见,左边是,右边也是,屋前是,屋后也是。野外漫天漫地的油菜花,染黄了云,熏黄了风,远远望去,就像在地上铺了一层黄灿灿的金色地毯,一朵挨着一朵,一朵挤着一朵。嫩黄的花朵在阳光照耀下闪着浅浅的粉光,微风携带着那诱人的清香,直钻你的鼻腔,就连吹来的空气似乎都有那种黄暖甜美的味道。温暖的阳光下,小蜜蜂寻着花香飞来了,它飞旋在花丛中,忽上忽下,不停发出“嗡嗡”的声响,闻闻这一朵,嗅嗅那一朵。
油菜花的花期有一个月左右,每朵花凋谢后都结成许多小籽粒,那就是油菜籽。油菜籽夏收后放门前场地上晒干脱粒后,便可以用来榨成金黄色的菜籽油,村子里家家户户就用它来炒菜吃,满屋子清香四溢。
撩人的春色肯定也少不了粉色桃花的装点。儿时在我家后院,父母就种了棵桃树,给它施加了充足的肥料对它照护有加。不到两三年,便生长得枝枝丫丫,甚是茂盛。春天一到,春光下满树的粉红让人陶醉,有的粉蕾娇娇,莹洁无瑕;有的玉蕊楚楚,含露待放。春风爱恋着桃花,桃花四溢的香气弥漫在春天里,让春天的整个小院有了沁人心脾的芬香。
到了挂果的季节,满树硕果累累,果实的香甜味扑面而来。我和母亲便提着竹篮弯着腰在树下采摘,瞅着红红的水蜜桃,闻着浓郁的果香味,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这些桃子,个头大,有的堪比馒头,皮是肉红色的,一撕立即脱落,透出肥厚的果肉。入嘴细嚼,细腻绵软,甜度适中,满嘴香味。偶尔也有几只讨厌的麻雀立在枝头,不停啄食着桃子。每次我们总能采下一两篮子水蜜桃,采摘下来的桃子是不会上街去卖的,母亲会给隔壁左右邻舍每家送几只尝尝。
几年后那颗桃树就老了,可院子那片粉红似的彩云和收获时的甜甜果香,多年后依然在我脑海飘荡……
后院除了这颗桃树,我还在后院的西边围墙边辟出一小块地方,长方形的。沿着四周边线,用小铲子开沟挖槽铲出一圈小土沟,然后找来废弃的还沾着青苔的小青砖,把每块砖块的尖角朝上,一块块都朝这个方向把青砖放进沟里边排起来,最后再把砖头底部的泥土塞紧了。不到半天功夫,一个小花圃的围栏也就做成了,一颗小小的心灵成就感满满。接下来我从墙角剪来一些月季之类的花枝开始在花圃里扦插,然后给它培土浇水,除除草。接下来的日子我很是耐心等待那枝干的萌动吐叶,惊喜于那每一天阳光雨露下花枝发生的神奇变化……
不经意间,扦插的老枝上开始抽出了嫩芽,芽包卷开长成嫩嫩的叶片,叶片由浅红而紫红,最后变成绿色。然后孕育花蕾,花蕾由小而大,最后撑破花苞,灿然绽放。看着花儿的慢慢成长甚是种享受,院子那一块小小的天地我常会蹲在那呆上个半天……
月季的生命力极强且倔强,就像是农村里常见的麻雀极难驯化。随便剪一段枝干插进土里,不管不问,过段时间它总能给你惊喜。粉脂花瓣鲜艳娉婷,妩媚多姿,尽情绽放在每家每户的家前屋后,恬淡的沁香,弥久,让人沉醉不愿醒来。月季花生动贵气,它的美让人怦然心动,无法释怀,总有忍不住想去摸它一下的冲动,或许这就是它“花中皇后”的魅力吧。
高贵的外表和“下里巴人”性格的特征,也成就了大家对月季花的偏爱。
在一个漫长冬日的冰寒后,凤仙花依然会在一场春雨后,随便找个地方,墙角、墙根或乱砖堆里钻出来,挺拔地清清爽爽地在春风里摇曳,等待着盛夏的怒放。
……
儿时的我最初对于春天美景的惊艳与爱慕,
却是那次六七岁时在村东头沟渠边的一次美妙经历。
五月的春日,风和日丽,风清天远。
扑入我眼前的,是那铺天盖地的开满了一大片紫色小花的禾花浪(苜蓿),茂密的小圆叶重重叠叠,给大地铺了一层新绿,犹如一床绿地毯,花儿紫盈盈晕着红扑扑,无数朵花儿一朵挨一朵,令人心旷神怡。紫红色的花簇摇曳在春光下的暖风里,柔柔的风拂过苜蓿花海,泛起小小的浪花,也吹起我心湖里的涟漪片片……
我被吸引过去,挪起脚步慢慢走进那片苜蓿地,开始近近地欣赏它……接着我躺在了这大片的花海中,两只小手枕着后脑勺望着高高的天空……听着花丛上边蜜蜂的“嗡嗡”声,看着苜蓿花丛在微微清风中摇曳身姿,天上的白云软绵绵、轻飘飘地慢慢浮动着,随风舒卷,仿佛感觉自己化身为蝶,在空旷遍野的花海上翩翩起舞舞、快乐飞翔……
空气中弥漫着浅浅的甜、淡淡的香……
这次美妙的经历,对那片花海的缠绵与留恋永远铭记在了一个小小男孩的心头。
……
几阵春风,几场春雨。
门前河岸边的几棵老槐树醒了,舒展起枝干,吮吸着春天的甘露,换上崭新的绿衣,叶子由淡绿逐渐变成了浅绿,然后变成深绿色,绿得自然,绿得发亮,一簇堆在另一簇上面,密密匝匝枝繁叶茂。无需出门,门口有这样一片看着眼清目亮的生机绿色,实在是种享受。不久又开出雪白雪白的槐花,阵阵幽香在微风的轻抚下飘来,孩子们在树下采上几片槐树叶吹起了口哨……
老槐树一年年一岁岁静守着岁月,记载着时光,陪伴着村庄也陪伴着我们。
春天的到来,对于脱去厚厚棉袄的孩子们来说,可以折腾的活物自然也就多了起来,田野里挖野菜、桑树下采桑葚、田沟里捞蝌蚪,土墙上掏蜜蜂……
一场春雨过后,眨眼的功夫,田间、溪头、沟畔、路边,枯萎的草木也开始欣欣然了。孩子们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一边走一边在田间道路上寻找这一种可以吃的草——毛针,在那个时候竟可以把它当作是一种美味,剥开外面包裹的茎叶,里面白颜色的像绒毛一样的就可以吃了,吃起来又甜又嫩的,嘴里吃着,手上还要不断地剥着。如果一条一条吃嫌不过瘾,索性拔上满满一大把,全部剥开捏成团,一口吃个痛快。有时还把它贴在嘴唇上、插在鼻孔里,扮成白胡须老人去逗人笑。
毛针生命力极强,在乡下,凡是有泥土的地方就有它的存在。外形又尖又细的,看起来就像打毛衣的毛针一样,所以人们都这样叫它,而这种野草的学名叫做茅针,也就是茅草初生叶芽后处于花苞时期的花穗。在春天的时候,这茅草就会长出茅针,一定要趁着没开花的时候拔来吃,不然等开花就不好吃了。
这个季节,最是孩子们快乐的日子。每天放学时候,男生女生,三五个小伙伴,扑啦啦四散开去,或蹲着、或趴着,沟边、河畔。无需费劲,但凡举目处,都有毛针坚挺的身姿。不多时,上下左右口袋里就装满了毛针,翠绿饱满的茎,白嫩嫩的根部,挑开青翠的草叶,露出白茸茸的鲜嫩芽条,放进嘴里,软绵绵,甜丝丝的,有着草叶的清香。
春天来了一次又一次,毛针也绿了一回又一回。
回忆起小时候拔毛针的事情,细细思量起来,故乡的暖,便是这样子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在心里面生根发芽。
春雷动,野菜香。
午后,春阳乍暖,天气晴好。姐姐们会带着我去村野外挑马兰头。拎个小竹篮,带把小铲子或镰刀,一路左邻右舍叫过来,小伙伴们也是姐姐弟弟妹妹的。追逐着温暖的爽风,我们一起开心地朝村口出发。野外大片大片的麦田一片碧绿,微风吹起卷起层层麦浪,路边田埂上开满了碎碎的小野花。来到田埂边我们蹲在那里,边找边开始挑了,突然发现一大丛马兰便会欣喜不已。
马兰头一丛丛一簇簇,常常是一片连在一起,绿绿嫩嫩的,真讨人欢喜。远处田埂上时不时也能看见几个大人蹲在那挑着,旁边还有几只羊儿咩咩地叫着。姐姐用的是镰刀,她是一大把一大把割的,回去要重新挑选过。也有用剪刀仔细地剪,左手拎住马兰头的一片叶子,右手剪子下去,左右手相互配合,一朵一朵,很快左手里就捏了满满一把,就放开喉咙喊弟弟妹妹“篮子拿过来呀。”大家说说笑笑,这片田野里充满了这样欢快的声音。剪着剪着,篮子里慢慢满起来,大孩子小孩子都挺开心的,因为晚上就可以做菜下饭了。
一条田埂剪完,篮子里常常盛的满满的,剪得多了,篮子还要压一压,怕马兰头掉出来。
春天给予我们的馈赠不仅仅是马兰头,还有荠菜。碰到了,也就随手剪回去。荠菜、马兰头,不用种不用施肥也不用管,节约的、想换口味的、调节生活的村里人都争着挖,也变着法子烹烧。荠菜、马兰头,可用来凉拌成肴,吃了眼清目亮。也可与肉、香干、春笋等混合,荠菜炒年糕、马兰炒春笋,鲜香四溢,成为春天里饭桌上一道鲜美无比的上等时鲜菜。
春天的美味还有那螺蛳。
江南水乡,螺蛳是最普通不过的东西了,凡是有水的地方就有螺蛳,只要空手往水里一摸就是一大把。“清明螺蛳赛似肉”,家乡吃螺蛳从清明前就开始了,味道鲜美营养好。清明后螺蛳的肉质就开始老了,里边会产很多的小螺蛳。
村上有的人家还专门有烫(音似)螺蛳的网兜,经常看见大人走在河岸边,专注地握着烫网的竹柄,稍稍用力推着烫网使它在河底缓缓地滑行,过一会儿,再把烫网慢慢拉回来,然后将网里夹杂着的淤泥、碎石之类的东西倒扣在塘岸上,蹲下身来挑选出螺蛳投进旁边的竹篮里。有时还能看见一两只蹦跶的小虾。回家后把螺蛳清洗干净加几滴菜油养起来,以便次日食用。
第二天伴着姜、蒜、料酒炒出来的红烧螺蛳鲜香四溢。也可以把挑出来的螺蛳肉和着春天鲜嫩的头茬韭菜一起炒炒,脆嫩鲜爽,实在是春天里一道十足的美味。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嘬一个螺蛳送一口饭,吃得有滋有味,饭量大增。一顿午饭下来,“咝咝”之声不绝于耳,宛如一支奏鸣曲在饭桌旁交响。
……
江南的春天以其丰富的食材馈赠滋养了这方朴实的人们,而勤劳善良的人们也无不一一珍惜领受春天赏赐的这份礼物,享受着最美人间四月天至淡至真的家乡春天的味道……
风儿轻轻吹来,
土岗上的桑叶也开始起舞了,成熟的桑子子(桑葚)不停地微微颤动。
家乡的桑树大多种植在运河边的沙岗(土岗)上,这土岗也是我们上学、放学的必经之路,绵延几百米。土岗是当时我五六岁时,外乡人响应号召来拓宽锡澄运河挖了河泥堆积而成的,记得当时他们还吃住在每家每户。桑树并不高,大概一两米左右,颗颗饱满紫红色的桑葚,总是那么有力地诱惑着我们的味蕾。
从挂果开始,小伙伴们总是情有独钟地看着桑子子一天天的变化。桑子子就像一个个红色的毛毛虫挂在枝头,成熟的桑葚胖嘟嘟的,紫黑紫黑,粒粒饱满,像一串串黑珍珠,令人垂涎欲滴。半熟的是粉红色的,生的是绿色的,每个桑果上都有花蕊留下的细毛。成熟的桑子子吃起来软软的,很甜很甜,半熟的不是很甜脆脆的,生的有些许酸涩。
放学回家的路上,我和小伙伴庆东、潘青、潘超、国军、丽新、正刚、还有女生丽华、正娣、燕华、丽萍……背着书包迫切地冲进土岗上的桑树田里。大片的桑树林,一望无际,头顶上繁茂的桑叶几乎把天儿都遮住了,我们像是来到了一片遮天蔽日的丛林中。由于春雨的滋润,泥土松软,脚踩下去有些下陷,桑田里散发着桑叶和泥土的清香。
来到桑树田,大家争相开始采摘,边摘边吃。采摘桑子子很简单,成熟的桑子子手一碰就掉落,桑树底下就有被风吹落的很多果实。采着采着,突然发现身旁的小伙伴已经不在了,这个时候只要低下头来便能看见不远处他们的身影,桑树林里还不时传来他们开心的采摘声。等到最后大家见面,每个人的嘴唇都是乌黑乌黑的,连牙齿也黑了,大家相视而笑,赶忙跑到小溪边去洗嘴巴,可任你如何搓洗就是洗不掉,偷吃桑果明显地写在了脸上。有时吃多了果真“吃多涨肚真要命”,肚子大痛,哇哇大叫。
吃饱了,太阳也偏西了,桑田里留下了满是我们的小脚印,孩子们欢喜的脸上也收获了满满的欢乐……
在隔壁家的家门口也有一颗桑树,长在河岸边,枝干粗壮、桑叶肥大,明显有点岁数了。桑葚一旦成熟,树上可热闹了,最常见的就是麻雀,一群一群的,叽叽喳喳,上跳下跳的。孩子们也不甘示弱,低处的桑子子踮着脚在下边采摘,高处的找来一根竹竿,昂着头,用竹竿使劲地敲打,紫色的桑子子伴着桑叶纷纷落下,大家就在底下欢快地抢作一团。实在够不到的地方我们还光着脚丫爬上桑树去采摘,在高的树干上坐下了,一把逮过一根长满桑子子的树枝,心满意足的吃起来,直至满手满嘴紫色,身上也染上了汁液才肯罢休。有时干脆在上边使劲地摇摆起树枝,只见成熟的桑子子扑簌簌直往下掉落,有的还砸在了小伙伴的头上。不过大部分结满串串紫桑果的枝干都伸向了河面上,再往上的那些小枝干也实在承受不起我们的重量,看着那串串成熟诱人的桑子子够不到觉得好不可惜,只能望葚兴叹了。
桑叶长成了就可以喂蚕宝宝了,那时村里很多人家都养蚕,竹匾里的蚕宝宝身体白白长长的,摸上去凉凉软软的。它们整天都在吃桑叶,发出“沙沙沙”的响声。过不了多久蚕宝宝吃足长大了就要“上山”结茧了。
说到土岗,想起那时大人们在门前河对岸桂砖坯(打砖坯),大人们利用运河里挖出的较硬的土质黄泥来做砖块,他们干活的场景留给我的映像,是我远远地隔着河在家门口看到大人们在那忙碌着……
记得有次在村西的运河路边,在人家整齐堆放的红砖后边,我搭了一个用砖围成的可以藏人的小密室,朝路的一侧再搭个小口子,就像战争片里的碉堡口一样,我在里边可以看到外边经过的大人来来往往,而他们是看不到我的,心里的感觉美滋滋的。有时还在家门前幢好(堆好)的红砖里,抽出几块砖架个小盒子大小的空间出来,里边悄悄藏上自己的心爱之物。
村西头和村南头的运河边各有一个砖瓦窑,远远望去像一座高土堆一样,顺着坡爬上去,在砖窑顶部能看到一个乌黑黑的洞口,趴在那能看到里边的模样,里边黑漆麻乌的,像个大肚子一样,空旷的很。有时壮了胆从下边洞口走进去,里边黑森森的,还能看到似乎是乞丐来过夜留有的破棉被。
记得上小学时,我们潘家村和前头的两个村沿塘村、杨庄村的小孩子打过两三次仗。到现在我还没弄明白,为什么邻村与邻村之间的小伙伴,因为一点什么琐事发生对骂逐渐升级动粗,最后发展到“打仗”这样的事件。这次“战斗”浩浩荡荡,双方投入的兵力大概有三四十号人,他们打到我们村口处,我们村的男孩子爬上村南头的那个砖窑上的有利位置,以守为攻。相互不停扔土块石块瓦片砸向对方,直到有一方有个小孩头上被砸出血来,大家惊慌下一哄而散,这场战斗才告结束。
多年后,破砖窑渐渐倒塌拆除了,终于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里……
还模糊记得父母站在一条小小的河泥船上,在村后的那条河里捻河泥,这是为了弥补当时肥料不足,挖出河中淤泥来当作田间的肥料。
……
春天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活泼可爱的燕子也从南方赶来了。
一身乌黑发亮的羽毛,一对俊俏轻快的翅膀,加上剪刀似的燕尾服,凑成了一只活泼可爱、富有绅士风度的小燕子。有时它停在门前的电线杆上,细细的电线很像五线谱,停着的燕子成了音符。
大人们说燕子来家中筑巢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我对燕子的态度不像麻雀那样有些憎恨,对它还是蛮有善意和亲切感的,但却有一种天然想与它保持距离的想法。燕子一般在房梁上或屋檐下筑巢,把嘴里从外边衔来的泥粘在屋梁上,又飞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衔回了一些泥,把泥巴粘在屋梁上。就这样,燕子飞进飞出,忙的不亦乐乎。一天、两天、三天……一个半圆形的鸟巢终于紧紧地粘在了屋梁上。燕子又衔来干草、羽毛等物,把窝铺好。
巢里孵出小燕子后,喂食小燕子的画面也是很有意思的。巢里一群毛茸茸的小燕子大概是饿了,正伸长了小脖子,张大黄色的小嘴巴,不停地振动着翅膀“叽叽喳喳”,燕子妈妈飞回来把叼着的小虫子喂给自己的孩子吃,小燕子张大小嘴巴接过妈妈给的食物,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这是我见过最温馨的动物喂食画面了,多么幸福的一家啊!一会儿,燕子妈妈扇动着翅膀又重新飞入天际,来去匆匆不辞劳苦。
家门前有一条河,西边通向锡澄运河,大家称它前头河。水面平静,最深的地方也不过一二米。河岸两边老树盘根。经常在河面上不经意间能看到特别好看的翠鸟,翠鸟飞来的时候,远远地看着它那美丽的羽毛,一身碧蓝鲜亮,真是好看。有时看见翠鸟贴着水面,向前俯冲,用细而尖的嘴往河面中央一张一收,就轻松的钓上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
当时遐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美丽翠鸟。
翠鸟它会选择在高高的土崖壁上穿穴为巢,洞口非常小也非常深,洞里还转个弯,让人很难捕捉到。我曾找到翠鸟的洞口去挖穴捕捉但却没有成功。
这个时候河塘边、沟渠里出现了许多的小蝌蚪,它们长着圆溜溜的大脑袋,乌黑的身子,甩着长长的尾巴正快活地游来游去。有时我们把蝌蚪逮上来放在手心里摸着软乎乎的。我们经常蹲在那儿看它们半天,猜想着它们以后会变成青蛙还是癞蛤蟆。
春江水暖鸭先知。阳春日子里,杨柳依依,河水清碧。灰毛黄掌的鸭群喜欢在河道划水,翅膀不时扇打起水面“嘎嘎嘎”地欢叫着。老母鸭双脚倒立,翅膀张开,整个身子猛烈地扎入水中,溅起的水花在空中绽放。小鸭崽天性爱玩,把头深深地埋在水里,很长时间不出水面,好久猛地露出脑袋,舞动着双翅“呷呷”的叫上两声,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水性。这些鸭鹅游累了就上岸休息觅食,走起路来屁股一摇一摆的。
有时我们也喜欢流连在小河边,经常在河滩上玩,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岸上没有的水面漂浮而来的东西。河滩和地面不在一个水平面,远处岸上的大人们是看不到我们的,在那走着的感觉似乎是另外一种维度体验。透过水面,不少小鱼儿在河边游来游去,河中间也会有鱼突然从水面扑腾起一串白色的水花。走着走着,不经意间脚下就会有意外发现,一个青白皮的圆滚滚的蛋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大家异口同声惊讶的高呼一声,“呀!鸭蛋啊”!有时甚至透过近处的河面能清晰地看到水面下也会有鸭蛋。捡到蛋后我们会喜滋滋地带回家交给父母,似乎今天玩得很有收获,像立了个大功似的。
小河边、沟渠里、土坡上、田野里、桥洞下……村前村后的各个角落都留下了我们探索的小脚印。
春天里男孩子玩儿的事情可就多了。
土墙上掏蜜蜂是不能不提的趣事儿。
那时候很多人家住的是砖瓦建的平房,也有人家住的还是低矮的土坯房子,这种房子冬暖夏凉,不过年头久一点,土质就会变得疏松,斑驳的墙上就会出现许多小洞眼。这些小洞眼就是蜜蜂的家。到了每年油菜花盛开的时节,那些田间、屋后、河边到处都是飞舞着的蜜蜂,它们不知疲倦地忙着采蜜,然后在泥巴墙上的洞眼里进进出出,煞是热闹。
记得我们那时尤其喜欢去建忠奶奶家的老土房东侧墙下掏蜜蜂。看到蜜蜂进去后,我和几个小伙伴们带着装小药丸的空玻璃瓶,悄悄走到墙根的泥巴墙前,迅速地把瓶口对准洞眼,用手中的一根小竹箫从洞眼外轻轻地捅了进去,下手要轻巧,挠痒痒一样,不要乱戳一气,如果是受惊的蜜蜂,它往往会慌不择路地从洞里逃出来,正好钻进了玻璃瓶里。它们逃出来的姿势,也不是千篇一律,有的是头朝外逃出来的,出来时黑黑的小眼睛看着你,特别呆笨可爱,也有的是屁股慢慢地往后拱出来的。有时没见到蜜蜂进洞,你去洞口掏的话基本都有蜜蜂在,有时同一个洞里,都能连续掏出两三只出来。不过小伙伴掏蜜蜂也有失误的时候,蜜蜂没捉到,反而惹怒了这些小生灵,胳膊甚至脸上挨上一箭,肿个两三天是再正常不过了。上学时只好低头捂脸,不敢见人。
蜜蜂扭动着圆圆的屁股,翅膀像鼓风机一样扇动起来,在瓶子里徒劳地东撞一下,西撞一下。孩子们看看它们在里面飞着、旋着、振翅着好不开心。
有时还将蜜蜂投进水里看它们的“花样游泳”。蜜蜂被投进水里后翅膀会高速振动,身子在水中也不停旋转。这些蜜蜂中,也只有幸运的几只能够再跌跌撞撞地飞起来,其它的都会因力气用尽最后不动了。其实,我们掏蜜蜂不仅仅只是玩乐,有时我们还想吃它的蜂蜜,黄澄澄的,放在唇间一抿,极甜。现在回忆起来,那种特有的甜味似乎还在唇边。为了表示自己厉害,有时候将蜜蜂翅膀扯掉一只,生生拔掉它的毒刺,受伤的蜜蜂既无法蜇人,也飞不走。我们就把这只被扯掉毒刺的蜜蜂放在手上爬来爬去,拿到女孩子面前,炫耀一番。现在想想,对这些小生命还是有些愧疚的。
小时候条件有限,好多玩具都是我们自制的,我们也总能找到玩乐的地方,享受着属于我们自己的天真快乐。
粮食是农村人的信仰,麻雀吃粮食,庄稼人就此恨麻雀,麻雀在孩子们眼里自然也成了坏鸟。我们会自己亲手做了弹弓去打麻雀,弹弓当时是每个男孩子必备的。弹弓大多是用铅丝弯制而成的,上头系上橡皮筋和橡胶皮,橡胶皮一般是自行车的内胎。有的弹弓手柄是找个树木的枝丫,呈“Y”型。当时小伙伴可以说是人手一个弹弓,大家在一起,每每是挟弹出行,多少有点炫耀的意思。伙伴们谁打的准,那一定是大家崇拜的对象。以至于纷纷向他学习弹弓技艺,这个应该更多和感觉有关。有时候我找来几个废弃的空瓶子竖在家门口午场头的砖堆上,距离二三十米瞄准了打过去,经常可以打倒不少瓶子的。
训练好了我们会经常约了一起去打麻雀。经常带着弹弓装进书包或口袋,在上学或放学的路上,见了麻雀就打,相互之间还经常进行打麻雀比赛。来到电线杆下边,电线上停满了不少麻雀,随地找来一颗小石子,把它包裹在皮弹座里,用左手紧握弹弓手柄,右手拇指和食指夹住皮弹座小石子所在的部位,向后拉开橡皮筋,皮筋拉力越大,弹弓的威力也越大。瞄准猎物后,右手松开,子弹就向猎物射去。一旦打中,石子的威力足可以让麻雀致伤或致命。
后来我还发明了另一种“子弹”,截下三四厘米的铅丝,一头把它弯成钩,直接勾在皮筋上射出去。铅丝比石子方向性和稳定性更高,杀伤力明显更强。那段时间接连几天被我打下七八只麻雀,好不开心。不过有一次不小心打偏了无辜打下了一只燕子,从电线上掉下来的那一刹,我好不内疚。这件事影响了我好长一段时间。
有时好玩,我们还举起弹弓瞄向了路边的小狗、水里的鸭子、觅食的老母鸡……
对于农村孩子来说,枪肯定是要有一把的。
最早的是纸枪和木头枪,小男孩有了枪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像个小英雄一样,酷酷的。后来大点了就做铁丝枪,铁丝枪打的是一种用纸折成做的子弹,绑在一根橡皮筋上面,有点类似于弹弓上面加装了一个扳机。
铁丝枪可做成手枪样、甚或冲锋枪样。枪大自然就衬出了枪主人的一股气势,不怒自威。一把好的铁丝枪,晚上是要放在枕边一起睡觉的!每天睡觉时,又怕脑袋压着枪,脑袋咯疼了倒没事,可别把枪压坏呀。枪有扳机,子弹是纸折的,一折就是折上几十上百颗。橡皮筋的两端固定在枪前端的两个弯钩上。拿纸弹从中间拉,绷紧橡皮筋,并将纸弹固定在枪末端的弹槽处。一扣扳机,纸弹飞一样朝前射出。勤学苦练后,五六米开外,百发百中。纸弹就近打身上,尤其脸上,马上一个红疙瘩,也很疼。但又不至于受伤,所以大人也就不太管了。
小时候的我们,战争片看得多,英雄情结那叫一个浓。想亲身实践下,又不能太危险,铁丝枪战当然是最好的方法,所以当时很是流行。小伙伴们凑上五、六个或更多,分成两拨人,划定战场,以树木、柴垛为掩护,互相射击。可一拨守,一拨攻,也可互有进攻和撤退,纸弹打中对方“敌人”的身上很是过瘾。
还有一种枪是链条洋火枪,以自行车链条为主要材料,以火柴为子弹。可以发出响声。是那时孩子们眼中的高级货。当时看见大一点的孩子拿着玩,我却一直不会做所以只有羡慕的份。
另外一种玩具我们叫它"噼啪筒",用细竹管和筷子组成,利用气压的原理制作的玩具。竹炮打响时发出“啪”的一声,就像子弹一样发射出去。竹炮的子弹可以是噼啪籽,也可以是湿纸团。噼啪籽是家前屋后的朴树上长的,一到这个季节枝丫上都长满了,我们都是爬上树折下枝丫采摘下来的。噼啪籽或压紧的湿纸团在竹管内有很好的密封作用,当竹管的一端被竹筷强行压入,管腔内空气被迅速压缩,气压瞬间爆升,竹管另一端的子弹就会被高气压冲出去。管腔内的高压空气得以释放出来,爆发出“啪”的响声。小朋友们在一起拿着它院落间窜来窜去“打仗”时,感觉好像“枪林弹雨”似的。
在村西头这一段,我是六七个男孩中年龄最大的,潘青、潘超、国军、正刚、丽新、军军他们都比我小二三岁,他们都很愿意和我一起玩,我自然成了他们心目中的孩子王。
放了学做完作业,这时候,用不着发出总动员,男孩子、女孩子都会涌到门前开阔的场地上来玩耍。
女孩子飞着马尾巴在跳绳、踢毽子,男孩子在“哗啦、哗啦”地车铁环。车铁环,小时候也是我们炫技的宝物,滚着铁环上学如同现在的孩子带着滑板上学一样,风光无限。
铁环通常是家里木桶上的铁箍。铁箍是圆润的,滚起来特别灵便,不像有的铁环,四圈是扁平的,滚起来笨拙一点,声音也不悦耳。“车把”是一根约一米长的细钢筋或铁丝,一头弯成“U”字形,用来“驾”铁环,另一头弯成扁圆形,便于手握。滚铁环的游戏方式有比快和比慢两种。比谁快时,几个人同时出发,滚着铁环拼命往前跑,快者胜;比谁慢时,停在原地尽量不动,必须保证铁环不倒,时间长者胜。
乡村孩子的游戏好多都是没边没沿的,无法预知的,是大胆而又冒险的。就像车铁环,奔跑的孩子们不知道自己要跑到什么地方去,只是飞速的奔着,不知道前方存在着什么危险,场地起起伏伏,或许乐趣也就在其中。有时一块砖头,或一块泥块、一个深深的泥脚印,甚至有时还有几只路边啄食的鸡鸭来凑热闹,这些都能将铁环和人闹得四仰八叉。我们将一路的欢声笑语、满头的热汗,任意挥洒在乡村土路上,一路奔跑着……
玻璃弹珠,每一颗都是小小的,柔柔滑滑亮亮的。如果里边有颜色,太阳的光芒投射进弹珠,弹珠里便是一个多彩斑斓的世界,简直就像一只奇妙的万花筒。中间嵌着的五彩叶片的玻璃弹珠,有时真想砸碎它,因为我太想知道里面那片有颜色的叶片是什么东西做的。小时候,弹珠是我形影不离的玩伴。我总是把我心爱的弹珠放进我的口袋,走在路上或奔跑,口袋里就会发出悦耳的碰撞,那清脆的细响让我感觉幸福,好像是老朋友在关切的打招呼,我的手插进口袋,轻轻触摸到它们,它们就在我的手指间滑动,这是我们之间最亲切无声的交流。
……
春天,万物萌发,孩子们身上似乎总有使不完的劲。
柜牌九(摔纸牌)也是那会我们男孩特别喜欢玩的事情。每个小朋友家里肯定会或多或少藏有牌九,就像大人的家产一样。“牌九”就是用废纸叠成的方方正正玩意儿,分正反两面。纸的来源当然就是旧课本或是作业本了,最好的“牌九”就是用书的封面折成的,硬硬的,板板的,这样甩下去的时候有力度。有的时候为了使“牌九”硬实,晚上还要压在自己枕头底下一夜呢。如果叠不好,就会软绵绵的,四处漏风,被对方一扇就翻。柜牌九需要力气和技巧,力气大,风力就大,有时砸在对方纸啪上,也能砸翻。技术高的则容易找到对方纸啪的缝隙,找角度,力气适中,一击便中,比掀翻咸鱼还轻松。我们对那种厚的牌九特别感兴趣,因为它用纸多呀,就想赢了它。
小时候对柜牌九到了痴迷的地步,经常卖力摔的汗流浃背,甚至忘了吃饭,忘了写作业。
夕阳西下,暮色笼罩,落日的余晖悄悄洒在了我们的脸庞。家家烟囱里冒出了缕缕炊烟,倦鸟叽叽喳喳开始归巢,耳边不时传来谁家孩子母亲呼唤着孩子回去吃晚饭的声音……
能代表我们“家产”的还有一种东西叫洋牌。先买回一张上面印着各式各样小人的硬纸,有西游记的,有变形金刚的,有三国的,有各路神仙的……有的洋牌看上边的人头越多就越越大。我们将它们一小张一小张地剪下,然后几个孩子聚在一起拍洋牌,将自己剪下的画片放在地上,轮流用手拍打地面,如果画片翻面,就能将它们收入囊中,大家手掌拍得通通红也不想停下。常胜将军手里总是握着厚厚的一摞脏乎乎的洋牌,得意的不得了。
还有一种游戏也是我们男孩非常喜爱的——多(音似)铜板,铜板的玩法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砸钱币,另一种是砸铜板。
砸钱币就是找一块整砖,每个人拿出一枚自己积攒的一分或二分硬币,摞在一起,堆在砖头上。玩的时候,先用石头剪刀布决出名次,然后依次站在离砖头大约三四米的线外,将铜板对着砖头上的硬币投下,钱从砖头上砸下来的,就是你赢到的,属于你的了。第一轮投过后如果砖头上还有硬币,则第二轮再依次按序从第一次投后铜板掉落的位置,对准了砖头上的硬币再砸。直至砖头上的硬币全砸下来。这种游戏太奢侈,带有赌博性质,平时玩不起,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偶尔玩几场过过瘾。
最常玩的是多铜板(砸铜板)。
大家用一种铁质的小圆片来代替铜板,玩得不亦乐乎。先在三五米开外的一块砖头上放上大家的至宝——铜板,再找一块小石子在面前泥地上划一条起步直线,再在砖头那地方划另一条长直线。接着游戏者依次站在线里,把铜板投在长直线内侧,名次按离直线远近而定。紧靠直线的为第一,以此类推。如果正好搭在线上的话,会高兴地跳起来。那假如铜板落在线外,称作“出界”,名次得排在最后。也有通过一块砖做成斜坡看铜板滚下的距离远近来定先后。然后大家退回到起步线依次拿着铜板瞄准了向前方砖头上的铜板砸去,砸下来的铜板就归你所有。名次最低的,必须让其他人依次打出后再砸。砸铜板是一种很讲眼力的活动。铜板那么小,必须看准目标才有获胜的可能。有一阶段还玩过扔砖头的游戏,玩得也是不亦乐乎。
"斗鸡"游戏或许是童年游戏中最激烈最有男子汉气概的游戏,也是最能锻炼平衡和技巧的一种游戏。小伙伴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游戏开始前,大家做好动作,将一条腿扳起来,用双手抱住脚靠在身上,大腿和小腿弯成了一个三角形的两个边,双方用单脚一蹦一跳地对撞,谁被撞得失去平衡,拐着的腿落地了,谁就输了。游戏中互碰互撞的场景就像两只公鸡互啄一样。谁不小心输了摔下去了会引得小伙伴们哄堂大笑。"斗鸡"游戏的玩法有多种,有单挑,就是两个人互相对撞。或者分两队的,相互攻击。也有多人对垒的,相互随机碰撞。
"斗鸡"是需要技巧的,掌握几个技术性较强的动作,胜算就大了。常见的技巧一是挑,就是在冲到对方跟前时,故意把自己的膝盖放低,诱使对方进攻,然后猛抬膝尖,从对方的拐下面向上猛的挑起,直接把对方挑个四脚朝天。二是压,与挑相反,是将膝盖略微端起一点儿,可以借上全身的力量。三是回身拐,这是一个技巧性很强的动作,常被那些机灵的孩子使用,当对方冲到跟前时,不去正面地撞击,而是虚晃一枪便横着蹦开,避其锋芒,让对方撞空,就在与对方错身而过时,突然跳着一转身,用膝盖出乎意料撞击对方的侧后身,使其失去平衡而取胜。
划互(音似)跳(跳山羊)也是经常玩的,一个小孩或几个孩子以鞠躬的姿势弯成90度,拱成一只山羊,让小朋友们一个个从背上跳过。先助跑,然后双手撑住他的背,分开双腿,从他的背上腾越而过,跳过去就赢了。小小的我,跑,跳,爆发力,臂力,平衡力,令我随心所欲。山羊越来越高,我跳得越来越有劲。即使一排山羊拱在面前,我也能一只只飞跃而过。当然,总有一些人是跳不过的。那些失败者,就只能当“山羊”。有些“山羊”等有人正要翻越他时,背部微微向上一拱,上边的孩子就顿时卡住了,尴尬地骑在了他背上,骑虎难下,引得小伙伴们笑声一片。
捉迷藏是一种很有神秘感的游戏,孩子们都很喜欢玩,男女可以一起参加。确定了谁来找的话,在一声又一声的倒数声中,其他人四处散开瞬间蒸发,悄悄藏在一个个自认为隐秘的角落,心安理得的笑起来。农村地方大,前屋搭后院,家里有时也是黑漆麻乌的,自然藏得地方就多。米缸里、床底下、衣柜里、蚊帐里、树杆上、柴垛里,东家藏到西家,都有我们的藏身之地。甚至有孩子躲回家里面去了,第二天还问人家,昨天你到底躲在哪里了?
男孩女孩可以一起玩的一种游戏叫挑木棍,攒上一堆小竹棍,数量没有限制,少了,降低游戏的难度,多了,当然会增加难度。把这一堆小木棍用手抓成一把,立在桌面上,再一松手,小木棍就七零八落地倒在桌子上。游戏的规则是,把这些重重叠叠的木棍依次挑开,除了要挑开的木棍,其他木棍是不允许移动的,否则就算失败。所以,一开始就要先在这堆零散的木棍中率先拿一根最容易拿取的,这根木棍就用来挑剩下的木棍。
翻花绳、跳绳游戏是女孩子们最爱,找来一根头绳,只要有根线在手通过手指的各种动作,就可以翻出形形色色有趣生动的图案来,其变化多端的玩法会带给人极大的乐趣,手指的细微动作以及巧妙的分工,如撑开、压下、挑起、翻、勾等动作,灵巧的小手翻来翻去,像美丽的蝴蝶上下飞舞。
女生喜欢的还有踢毽子丢沙包。踢毽子有內踢、外踢以及花样踢法。毽子落地算是输,踢得多着为胜。另外一种毽子的做法不是用传统的羽毛,而是用蛇皮袋或薄膜纸。底座也与羽毛毽子一样缝制,五颜六色的蛇皮袋和薄膜纸折叠,然后剪成很细很细的条状物,缝制在底座上,周围修剪成圆状。丝丝缕缕纠结而成的毽子诞生了。这样的毽子踢起来一般不易掉落,踢起来更多是考验孩子们的体力与平衡力了。
大家在一起还经常玩东西南北的游戏。用一张白纸折出四个角,每个打开角度的纸面上写上一些人名,甚至动物名,内容有好的也有不好的。然后让对方任意挑东南西北一方各扇动几下,要开哪边,就会看到里面对应的名字,如果翻到不好听的如猪八戒、狐狸精、猪狗之类的,会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还有一种玩具也是用纸折成的,当时非常流行的一件东西,那就是纸炮。一张小小的纸就可以发出很大的声响,好像有人在里面施了魔法。折成一个飞机样的图形,扭住纸炮的一角用力地往后一甩,就会发出巨大的响声。如果趁别人不注意,上前对着她的耳朵边放一炮,她肯定会吓上一大跳了。
……
小人书,即连环画,以连续的手绘插图叙述故事、刻画人物、题材广泛、内容多样。是我们儿时的亲密伙伴、渴望的精神食粮。小人书里涉及的内容有传统故事、英雄人物、战争题材、古典名著、神话传说等等……
墙根树下随处可以看见孩子们捧着小人书津津有味的看着,通俗易懂,令人过目难忘,小人书陪我们度过了那段青涩的童年。
……
你还记得小时候,总喜欢往手腕上画个手表吗?
弯弯扭扭的表盘,还分别画上时针和分针,几点钟的都有。虽然是假的,上面的时针、分针也走不了,就觉得只有这样做才很酷,像个大人似的。孩子们却不知,反复画在手腕上的那块手表,虽然从未走过时间,但却悄悄带走了我们那段最纯真无暇的美好时光……
春光易逝,
岁月如流……
童年的我们,
幸福得像春日里的花儿一样,
绽放着单纯快乐的那份美好……
童年记忆的碎片,
也像那花瓣一样随风瓣瓣飘落,
我俯身拾取,不忍将它丢失在遗忘的风中……
年春日
笔者出生于上世纪70年代的江阴农村,
随笔《我的童年》系列——春花、秋月、夏日、冬雪
所记录描述的内容,正是作者80年代在这方江南土地上农村孩子的纯真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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