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治疗白癜风去哪个医院最好 http://pf.39.net/bdfyy/bdfyc/160315/4789139.html1被家暴的小可怜01
知道戚远死讯的时候俞木正在公司加班。
老板要的设计图必须在今天零点之前交上去,他做的辛苦,又遇到了灵感瓶颈,便从抽屉里摸出根烟,拿着手机到了吸烟区,点燃,叼着烟刷刷新闻。
一不小心点到了财经新闻,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漂亮面孔。
年仅二十三岁的戚氏集团总裁,戚远,死于车祸,简直是天妒英才,引社会各界人士唏嘘。
俞木看着手机愣住,未熄灭的烟从嘴里掉出来,都没有发现。
他手指滑动着页面,仔仔细细将那则新闻看了好几遍,才确定了,这就是戚远,是那个曾经一直追在他身后喊他“木哥”的邻家弟弟戚远。
喉咙发涩,胸口也闷得慌,过了好久俞木才将掉在地上的烟捡起来,按灭在垃圾桶上,丢了进去。
然而再次坐在办公桌前的时候,他的大脑却一片空白,什么都画不出来了。
*
俞木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戚远比他小五岁。
他上次见戚远还是在七年前,那时候戚远才十六岁,上高二,和他一起住在大院里。
戚远的母亲在他初二的时候就去世了,那年有个男人来过大院,见了戚远。
俞木至今还记得那个男人开的黑色豪车,他哥们儿和他说,就那台车可以抵得上A城的三套房。
但是戚远没有走,他好像和男人达成了什么协议,男人负责给他生活费,而他,仍旧决定留在大院里。
俞木那时候说话很直,就跑去对戚远开玩笑,“没想到我们小远还是个富家少爷,以后哥就靠你罩着了!”
戚远看着他,用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看了好久,然后笑了下,很乖巧的模样,却是道,“木哥,他不是我爸,我永远不可能承认他是我爸。”
但是,他却抓着俞木的手,说,“但我认你是我哥,你是我唯一的家人,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那时候两个人都还小,俞木也没细品出这话的意思,还被戚远的感动的不得了,当天拿出自己的零花钱请他吃了顿一百多块钱的烧烤。
两人的关系好了十几年,决裂就是在七年前。
戚远跟他告白了,还强吻了他。
俞木先是震惊,然后就是恶心,他骂了戚远一顿,叫他滚,说他神经病,不是正常人。
他骂的很难听,他看到戚远的眼睛红了。
戚远走了之后,俞木就后悔了。
他后来去查关于性向的资料,书籍,发现同性恋并不是一种病,很多时候,喜欢一个人与性别无关。
可是刚发完火,他也拉不下脸去道歉。
这么一拖再拖,拖到他大学放暑假回家,戚远已经搬离了大院,后来他听说对方已经成了戚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是有着万贯家财的富二代,和他之间拉开了天堑一般的距离。
有的时候,人和人的关系就是这样,说断就断,根本不给你一个准备的时间。
俞木想要道歉,也已经没有机会了。
如今戚远遭遇意外身死,更是将这件事变成了他的终生遗憾。
*
客户要的设计图到最后也没有画出来,俞木被老板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他听得恍惚,最后对方似乎也看出他状态不对,便放过了他,还叫他多休息休息。
俞木请了假,他要去参加戚远的葬礼。
戚远毕竟是戚氏集团的总裁,这次葬礼办的很大,震惊整座A城。
本来俞木还想以自己的身份地位连门槛都进不去,却发现接待的人看到他,连问也不问就放行了,就好像事先有人吩咐了一样。
他不想思考太多,只跟着人流进去,将买的花放到堂前,目光扫过那上面摆放的戚远的黑白照片,心神有片刻的恍惚。
七年一晃而过,这小子长得还是那么漂亮,可却也有了属于男人的菱角,目光锋锐犀利,照片上不见笑容,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漠。
“木哥,你终于来看我了。”
耳边突然响起戚远的声音,俞木心里一惊,他四下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
他走到一边,按了按因为失眠而发疼的太阳穴,心说自己可能是幻听了。
不然怎么会听到已死之人的声音?
来参加葬礼的人都是A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是俞木这种普通人能攀得上关系的。
他现在也没心情攀关系,只沉默地盯着戚远的照片看了会儿,身侧的手握成拳,眼眶也微微红了。
他现在后悔了。
他想和戚远道歉,想告诉他其实那些话都是气话,他没有讨厌过他。
他还是把他当成弟弟看,当成家人看。
他希望戚远能活过来,好好地生活,健康地生活。
可是这些话,现在他想说,也没人听了。
最后他沉默着走出了灵堂,却没有注意到一道身影跟在了他的背后。
*
离开了压抑的葬礼,俞木终于绷不住。
他找了一家东北菜馆点了三瓶二锅头,自虐似的生灌了一顿,回到家就趴在马桶边上狂吐,酸味儿呛得鼻涕眼泪一起流,不一会儿那张挺帅的脸就没得人样儿了。
胃里火烧一样,心脏也添乱一样的跟着一块疼,俞木通红着眼睛,按下冲水键,骂了一句,“草!”
这像是一个开始,俞木憋了好多年的火终于爆发出来。
他用脚踹墙,踹门,摔东西,连日来的压抑、内疚和痛苦齐齐涌上心头,叫他此时暴躁的像个疯子。
他开始口不择言。
“戚远你这个小兔崽子!”
“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你小子为什么那么早就死了!”
“……”
他骂骂咧咧地发泄了一通,最后倚着墙壁一屁股坐在地上,黑西服白衬衫散乱着,寸头下的那张脸英俊帅气,眼尾狭长,鼻梁挺直,整个人看起来张扬又极具匪气,只是唇色依旧很淡,这么一番折腾也仅仅是泛上了丁点粉色。
俞木胡乱用外套袖子擦了把脏乱的脸,脑袋很晕,嗓子火烧火燎的疼,他盯着某个点,那些被尘封的关于戚远的记忆再次涌上来,眼睛逐渐从清晰到模糊,直到透明的液体终于打湿了睫毛,顺着脸往下滑,一颗接一颗。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再次醒来,俞木周围的世界就变了。
一道声音回荡在脑海中,俞木掐了把自己的胳膊。
肉疼,不是梦,也没有宿醉的后遗症,他这是真穿了。
“……我不需要圆梦系统,放我回去。”从木板床上坐起身,脱离了酒精掌控之后的俞木冷静了很多。
系统循循善诱,
俞木的心因为这句话,卷起了几分波澜。
他问,“什么任务?”
似乎并不难。
思量时,俞木脑中蓦地闪过戚远那张漂亮的脸,最终咬了咬牙,答应了系统。
虽然对系统的信任度并不高,也对当前状况并不够清楚,但在听到可以实现复活戚远这个愿望之后,他就不得不去努力试一试。
2被家暴的小可怜02系统说他穿越的这个世界讲的是男主和女主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其中的反派是个外表正经实则变态的男人,因为女主的脸长得很像他少年时暗恋的那个白月光老师,所以他利用自己的权势,各种给男主使绊子,还各种针对女主,做了很多过分的事。
现在俞木就是那个白月光老师,他需要刷满反派的好感度,并在对方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俞木看着脸盆上方镜子里自己的这张脸,眼睛不大不小正合适,单眼皮,眼尾却长,还上挑,唇色很淡,头发比自己之前的寸头长了些,被打理成规规矩矩的三七分,减弱了他身上的匪气。
一样的脸,变得只是头发长度。
用简易的手持刮胡刀把胡渣刮干净,俞木手撑着脸盆,心里梳理着系统给他的小说资料。
小说里对反派少年时的经历描写很少,就提了一句有个暗恋的白月光老师,是他生命里的贵人,具体怎么成为的白月光,都得俞木自己摸索。
文中反派第一次出现时就已经三十多岁了,有权有势,帅气多金,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他性格有多么变态。
剧情发展到中期,反派甚至要求女主剪短发,裹胸,穿男装,还要带她做变性手术,要不是男主及时拯救女主,反派大概已经彻底将女主改造成了一名男性。
男主拯救出女主,反派诸多罪行曝光,被警察带走的时候,他突然对女主大喊一声“老师!”,女主吓得缩进男主怀里,反派却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对,你不是老师。”
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他快速拔出警察腰间的手枪自sha了。
俞木是个直男,他不太能够理解一个男人为什么会喜欢上另一个男人,所以他也不太能理解反派对老师的感情。
但是既然小说里说明了反派少年时对老师只是暗恋,那么他要做的就是对反派好,刷满好感度就够了。
至于反派暗恋上他之后心中会产生的纠结和痛苦,还是别难为他一个直男去理解了。
摆正了心态,俞木端着脸盆,出门倒水。
四月份的清晨,还有点冷,他睡觉的时候穿的是白色工字背心,大裤衩,这时候也没换。
大院里已经有人起来了,是住在俞木隔壁的张梅,三十岁的年纪,微胖身材,正站在自家门口架锅煮鸡蛋和小米粥,米香飘得满院都是。
“俞老师起来了?”她对俞木笑,“穿这么少多冷啊,赶紧回屋套件衣服去吧!”
因为工作调动,要在北城五中当老师,俞木前天刚搬到这个大院里来,但张梅素来消息灵通,知道他是来当老师的,这没两天,就俞老师俞老师的叫上了。
女人打开锅盖,捞出两个沾了小米的鸡蛋,用水冲干净,几步走到俞木身边,交到他手上,“俞老师这鸡蛋你拿着,当早饭。”
俞木知道她是好意,推脱了几句就收下了。
他攥着鸡蛋要转身回屋,突然听到对面屋子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接着是凌乱的脚步声,重物坠地声,夹杂几句怒骂。
紧闭的门被撞开,一个瘦弱的女人被高大的男人拽着头发扯出屋子,一把摔在地上,不等她爬起来,男人便转身拿起倚着墙用来扫院子的大扫帚往女人身上打。
“快说你昨儿晚上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又勾搭男人了?!死贱货!臭婊子!万人骑的玩意儿!”
他口不择言,满嘴污秽,在大院里回响,异常刺耳。
不一会儿,屋子里又冲出来一个瘦高的男生,穿着蓝白的校服,额头还在渗血,他扶着门框,眯起眼才看清眼前的状况。
看清的一瞬,他便跑过来一把推开男人,弯腰挡在了女人面前,一声不吭地任由暴怒的男人将怒火转移到他身上,用那粗大的扫帚重重击打在弯曲的后背。
“小兔崽子,敢推我?长本事了?看我不打死你!”
男人下手越来越重,嚷叫声让院子里的其他住户都出了门,张梅的老公王兵率先过去拉男人,俞木也去帮忙,这才拉开男人。
其他两户人家将男人拉到一边劝,俞木则是将视线转向了跪在女人身边的男生。
男生的刘海很长,遮住了半张脸,左边额头破了一块,血和发丝凝结在一起,干涸成条状,显得很邋遢。
俞木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
俞木表示知道。
他正寻思着该怎么让梁寒对他产生好感度,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是刚才被梁寒保护在身下的女人甩了他一巴掌。
女人用了很重的力道,把梁寒的脸都抽偏了过去,“滚!滚啊!我用不着你护着!”
让俞木觉得惊讶的是,梁寒就像习惯了一样,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委屈地哭,而是低低地对女人喊了声,“妈。”
女人大叫,“我不是你妈!你也不是我儿子!你滚!滚!”
张梅听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拉了拉梁寒的衣服,“得了,小寒,你先去上学吧,让你妈冷静冷静,这边有我们呢。”
梁寒这才起身,想去拉女人,反被推开,他咬了咬下唇,最后说了声,“妈,我去上学了。”
他回屋背了书包,额头的伤口没有处理,还肿着脸,看样子也没吃饭,校服背后被扫帚刮得乱七八糟,几乎可以用狼狈至极来形容。
俞木眯眼打量他,看着他瘦削的身影走过自己身边。
他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梁寒的手,摸到嶙峋的骨骼,冰凉。
把手里还温热的鸡蛋塞进男孩儿的掌心,俞木握着他的手合拢对方五根瘦长的手指,是不容拒绝的力度。
“拿着,路上吃。”
梁寒抬头看他,目光透过刘海直射向俞木。
片刻,他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又干又哑,“不用。”
说完,他就要将鸡蛋还给俞木,哪知俞木早就收回了手,还拍了他后背一把,把人推出去,催促道,“再不走,上学该迟到了。”
最后梁寒还是收下了鸡蛋,只是并没有在路上吃,而是在路过垃圾车的时候,将捏碎了的鸡蛋扔了进去。
*
“系统,为什么刚才一点好感度都没涨?”俞木骑自行车去上班的时候问起这个问题。
系统无奈,
“确实不像。”俞木点头。
梁寒的情况很复杂,这一点俞木刚才已经见识过了。
有这样的原生家庭,梁寒会成长为反派很正常。
他想要取得对方的信任,大概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功的。
*
今天是俞木第一天上班,也是从今天起,他正式接手高一三班的班主任工作。
站在讲台上做完自我介绍,俞木的目光在最后一排的梁寒身上停了几秒,只是隔着刘海他不太能看清对方的表情。
俞木虽然人长得很混,性格也张扬,学习却并不差,穿越之前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生一枚,有教案在手,一节课上下来倒也流畅。
许是头发长了不少,又梳理的很规矩,讲课时也认真,俞木身上的那股匪气并不明显,给学生们留下了挺好的印象。
尤其是女生,不少人在下了课跑过来问他问题。
俞木趁机观察了下教室的气氛。
高一年级的学生经过上个学期的磨合,学生间的小团体已经形成,兴趣相投,性格相合的学生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但也剩下了一部分特殊的存在。
梁寒从造型到性格都不讨喜,整个人显得阴森森的,自然没人愿意亲近他。
最后一排,单人单桌,这待遇该是前任班主任的“杰作”。
彻底将梁寒与众人隔离了。
俞木皱了皱眉,觉得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冷暴力了。
看来不管是在原生家庭,还是在学校,梁寒过得都不好。
*
北城五中的学生大课间需要跑操,围着四百米操场跑四圈,班主任在旁边监督,也有跟着学生一起跑的。
这帮学生在初中阶段个子拔高的很快,大多瘦条条的,不过一般这时候家长都会给他们用各种方法补身体,这一点俞木在初中的时候就深有体会,不知道被老妈塞了多少好吃的。
俞木跟着他们跑,见着多数后排男生都好动且精神抖擞,还有些挨着女生近的,悄悄拽人家的马尾辫。
唯独梁寒瘦的过分了,宽大的校服穿在身上直逛荡,他微微垂着头,很安静地跑。
俞木注意到他嘴唇干燥起皮,还发白,跑到第三圈的时候脚下已经有些不稳。
想起梁寒早上挨得那顿揍,俞木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第四圈就快结束的时候,梁寒晕倒了,引起了一帮学生的尖叫。
俞木赶忙走上去,把人背到身上,和别的老师问了医务室的位置,就这么背着梁寒去了医务室。
毕竟是曾经当过校霸的人,俞木的身体素质一向好,这次穿越,系统说角色人物用的都是他自己的身体数据,背一个瘦了吧唧的十六岁小男生绰绰有余。
女校医看到梁寒,并没有露出着急或惊讶的表情,而是冷静地叫俞木把人放下,她拿出瓶葡萄糖给梁寒吊上,又轻车熟路地扒开人的留海,给伤口消毒上药。
“这是这个月的第五次了。”女校医叹了口气,和俞木面对面坐,“你就是他的新班主任吧,怎么称呼?”
“姓俞,俞木。”
女校医笑笑,道,“我叫田芳,你可以叫我小田。”
说完,她又收敛了笑意,道,“俞老师,你可能刚接手三班,不清楚这孩子家里的情况……”
系统给的关于梁寒的资料不多,如今田芳给俞木说完,俞木才发现原来情况比他想的更糟。
梁寒的父亲比他母亲大了五岁,对梁母表白不成,就强/奸了对方,之后梁母怀孕,在那个年代未婚先孕对于女人来说几乎是能毁灭她一辈子的肮脏事。梁母想做人流,被娘家拦下,说丢不起人,最后强硬地把人嫁给了梁父。
以此开始的婚姻可想而知对梁寒得有多大的伤害。再加上梁父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对妻子儿子非打即骂,梁母没多久就崩溃了,得了疯病,最严重的时候整日鬼哭狼嚎,还跑到大街上唱歌,每次都要一帮人出去找才能找回来。
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下,梁寒能活着实属不易,生存质量不提也罢。
和田芳谈完,俞木去学校超市买了个奶油面包,一袋早餐奶,结账的时候,看到柜台上有个小架子,上面挂着几排发卡,有黑有白,还有五颜六色的,卡通形状的。
想到刚才田芳给梁寒包扎额头时拨开刘海露出的那张脸,俞木鬼使神差地买了一个粉色草莓图案发卡。
他还记得他九岁的时候,戚远刚搬来大院住,明明是个男孩子,却长得像女孩子一样可爱,还穿着女孩子的小裙子,头发上别着的就是这样一个草莓图案的发卡。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买下来,只是自从任务开始,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就总冒出来,仿佛在逼着他收集一些东西。
回到医务室,田芳不在,梁寒也还没醒。
俞木把面包和早餐奶放到梁寒床边,没忍住凑上去用发卡给梁寒把刘海给卡了上去,露出了藏在下面的脸。
梁寒脸部轮廓瘦削,皮肤苍白却光滑,睫毛纤长浓密,鼻骨高,鼻翼窄,嘴唇薄,相较于青春期男生胡子拉擦,青春痘茂盛的脸,他有着很干净的长相。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脸挡起来。
就那么怕见人吗?
正想着,梁寒醒了。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眼的是白花花的房顶,房间里飘散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儿,是熟悉的校医务室。
梁寒几乎条件反射地将手伸进裤子口袋,摸到三张皱皱巴巴的钱,才松了口气。
昨晚帮粮油店的李叔搬了一个小时货,赚了七块钱,幸亏没丢。
心绪松下来,梁寒才发现自己身边坐着个人。
是他的新班主任,也是他的新邻居,名叫俞木的男人。
昏倒之后他还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是这个人把自己背到了医务室。
他该说些什么。
“俞老师……”梁寒坐起身,顿了顿,才道,“谢谢您。”
“不用谢。”俞木打算把老师的样子做足,他拿起面包和早餐奶,拉过梁寒的手,放上去,露出和善的笑容,“田老师说你营养不良,应该是经常不好好吃饭吧,看来光是早上的那个鸡蛋还不够,你把这些都吃了,垫垫胃口。”
梁寒望着手中的面包,再一次被迫感受到俞木手掌的温度。
与自己常年的冰凉不同,这个人的手总是干燥温暖的。
跟早上的那个鸡蛋给他的感觉一样。
不过,他把鸡蛋扔了。
抽回手,梁寒将面包放回床上,“老师,我不能要。”
“怎么不能要?”俞木皱眉,故意说道,“早上给你的鸡蛋,你都要了,怎么现在换了面包就不要了?”
梁寒没想到俞木会把鸡蛋的事拿出来说,他甚至不能说鸡蛋已经被自己扔了,现在还躺在胡同的垃圾车里。
他不想和这个人扯上关系,也不想欠他人情,可俞木就像看不懂他的拒绝一样,非要逼他。
俞木见梁寒被唬住,便把面包包装撕开,直接递到梁寒嘴边,狭长的眼睛弯起促狭的弧度,催促他,“趁着老师没生气,赶紧吃。”
拿出老师这个名分来压人,俞木是第一次做,意外地有点儿爽。
最后梁寒不得不接过面包,张嘴咬下去。
他这样吃着,俞木的目光却集中在他头顶那五个黑灰色的小心心上。
可是不管他怎么看,那五颗小心心仍旧黑蒙蒙一片,一点变红的迹象都没有。
俞木有点难受了。
早上送鸡蛋,大课间背着来医务室,还给买了面包和牛奶,怎么还是不见涨呢?
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他这么灼热的视线,被梁寒察觉到。
少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腾出只手摸了摸头顶的发卡,一双眼睛陡然瞪大,苍白的脸竟泛起了一抹红色。
他慌乱把发卡拽下来,见到那粉嫩的颜色,脸更红了几分,赶忙用刘海遮住眼睛,这才把头埋得极低继续吃。
俞木看的好笑,心说难道这小子的本体是那几撮刘海不成,没了刘海竟然这么害羞。
不过下一瞬,就换他瞪眼了。
只见那刚才还一点变化都没有的五颗小心心这时候竟然从左数第一颗亮了起来,接着三分之一的部分缓慢变作了漂亮的正红色……
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