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我的高中同学、明史研究专家李治军,潜心研究地方文化史,卓有成就。他先为中学教师,现为文物馆文史研究员。近年来,他对鸡血石颇有研究,尤其是梅岗鸡血石。
梅岗,是我土生土长的故乡,我在哪里生活了20余年,竟然不知有如此稀世珍宝——鸡血石,感谢老同学李治军,让我在离开了家乡30多年之后,重新认识了家乡,更加热爱了家乡!
今天推出李治军同学的《梅岗石:集田黄和鸡血于一身的稀世珍宝》一文。欢迎大家光临!》
湖南宁远珍宝推介
梅岗石:集田黄和鸡血于一身的稀世珍宝
邹天顺
前言
笔者研究建文帝踪迹已经进入第三个阶段:第一阶段(—)用八年时间找到了建文帝在靖难之役后,以梅作为自号,隐跸九疑的大量原始记录。并确认建文帝最终归葬于宁远县鲤溪镇仙马石村厂屋里自然村的辖地——白掌塔,其陵园面积在亩左右。第二阶段(),用一年时间找到了建文帝的太子朱文奎。他先是居住在大观堡附近的默宗太子堡(龙形头堡),晚年时期被下灌李闻举的侄子李仕昌请到了下灌辖地大屋地后山上重建善庆庵,并在此讲经说法。圆寂之后就葬于善庆庵下的半山腰上,含有“默宗太子”字样的清代碑记多块残片现保存在朵山村书法院内。第三阶段()用半年时间找到了建文帝及其流亡臣子在宁远梅岗开采梅岗石,并将此石做成章料。包括建文帝梅在内的僧人在云游全国时,将梅岗石章料销售到全国,以致在明初时期梅岗石就与寿山石、青田石齐名,成为明清时期全国著名的三大名章石材。梅岗石再次被发现,将为宁远的文化旅游带来新的机遇,因为它是集田黄和鸡血于一身的稀世珍宝。
一、梅岗石的基本信息
梅岗石,产于湖南省永州市宁远县水市镇梅水北岸按厂村(今名为碗厂,又名砚石凼古)的一种著名珍稀篆刻名石。梅岗石的莫氏硬度在2.5左右,色泽晶莹润透,肌理光洁细密,“上者可敌青田寿山”。数亿年前,南岭地区还是一片汪洋大海,地震、火山将地势抬升,火山低温熔岩横流,将原海底卵石熔化,然后慢慢自然冷却,形成冻状石。它是脱离石脉而独立成块,长期埋于纯净的黏土——白膏泥之中,是“无根而璞,无脉可寻”的石材。
按厂山十分低矮,与梅水水平面高差不足40米。在按厂熟土之下五到十五米的碗泥(高岭土)层中夹着数量极少,但温润、细腻的红梅图案奇石。旧时表土梅花十分见盛,故名梅岗,这里出产的章料石则称梅岗石。光绪《宁远县志》载:“梅岗在(县)南四十里,与道州接壤。”其实梅岗一半属道县,一半属宁远。民国版《宁远县志》载:“又有梅岗寨,明人避寇乱所筑,旧多梅,今未闻其盛矣。其近地曰按厂,出五色石,以治印章,上者可敌青田、寿山,世所称梅岗石者也。”(卷第二?山水?三十七)
从民国版《宁远县志》中我们可以获得众多的信息:
1.旧时,梅岗山上梅花繁盛,明朝时期为避寇乱和开采梅岗石,建有梅岗寨。这说明梅岗石在明代已经大量开采。
2.按厂其实就是印章厂,盛产梅岗石的地方,名称都改成了按厂,说明其生产历史悠久。“出五色石”就说明这里的石头五颜六色,观感极强。
3.“上者可敌青田寿山”,则表明在明清时期,梅岗石就与青田石、寿山石齐名,甚至超过它们。青田最著名的石种为封门青,寿山最著名的石种则为田黄石,也就是说,上等的梅岗石可以等同甚至超过封门青和田黄石。
4.“世所称梅岗者也”一语道破,历史传承下来它就叫梅岗石。反映了梅岗石在印章文化史中的历史地位。
综合起来看,梅岗石作为印章用料,一直与寿山和青田闻名于世。
二、形成缘因与历史传说
1.梅岗石的成因传说。原始社会末期,舜把帝位禅让给禹以后,开始南巡,来到九疑苍梧一带。当来到苍梧九疑时,得知湘水源头孽龙作怪,民众苦不堪言,便决定亲自去为民除害。舜帝只身潜入龙潭,几番苦战,终于斩杀孽龙,剪除了祸患;但他自己也因此伤重身亡。舜帝是凤凰的化身,他身上的血称为凤血。孽龙将舜帝咬伤之后,舜帝的血滴于苍梧群山之上,慢慢渗入细腻的石材之中,形成块状、或条状、或斑点状的凤血石。由于它能趋灾避祸,降福于百姓,山下百姓把它视为珍宝。到了明朝,一位自号为梅的僧人,见“凤血”二字不符和谐平安的佛教思想,其红又类似于梅,改称梅岗石。
2.梅岗石地质成矿要义。梅岗石是南岭山脉在形成过程中的飞来石。它的母矿在生成时,由于地开石和高岭石原共生于低热矿液矿,而后飞出矿在长期埋藏于地表以下,因地下水的作用,对其长期浸润,使石表染色形成石皮。同时梅岗石中所含的硫化汞及玉质矿物等与周围土壤互相交换物质,促其形成特有的色泽变化,变得通透有灵气,成为印章石中的精品。
3.梅岗石的实际含义。讲直白点,梅岗石的名称与鸡血石是同义替代关系,即梅岗石就是鸡血石。梅岗石最耀眼的地方,就是石中含有朱砂,像朱砂梅(红梅)一样红润、有灵气。它原本称为凤血石,但明初时期的流亡君主建文帝朱允炆在宁远逊位为僧后,自号为梅,并组织他的旧臣在此规模化开采。他之所以逊位,是因为不想见到叔侄兵戈相向,血流成河,觉得“凤血”二字很是不妥,便用植物花卉来作个比喻。他见石中之红绝类朱砂梅,斑斑点点,地表梅花极盛,自己又酷爱梅的品性,而石头又埋在小山丘之中称为岗,故而改名为梅岗石。总结起来,梅岗石具有三层含义:第一,因石中含朱砂,绝类朱砂梅,以梅喻之;第二,岗上梅花极盛,数千年来梅花根、茎、水分以及芬芳与地下梅岗石相互交融,使石头已经拥有了梅的品性:风骨俊傲、不趋荣利、坚强、忠贞、高雅。梅花又名“五福花”是中国传统名花,她象征着快乐、幸福、长寿、顺利、和平。第三,梅岗石规模化开采始自建文帝梅,故称梅岗,以纪念建文帝在此隐跸和赐福百姓。
三、梅岗石的特点
1.石形:梅岗石没有固定的外形,如果忽略采掘时的破损,其外形多呈卵石状,光滑圆润,没有明显的棱角。这是由于矿块迁移到这里后,受到植被渗水参透和与周围泥土进行物质交换的结果。
2.石质:梅岗石细腻雅致、温润光洁、通透灵秀、珠宝凝冻。总结起来它有六大优点:
(1)细腻。梅岗石的质地十分细腻、精密,骨肉匀称。宋?鲁应龙《闲窗括异志》:“或取以为砚,清润细腻可爱。”所以,梅岗又被称为砚石山。将梅岗石用锯片锯开得石粉,比糯米粉还要细腻数倍。
(2)和软。梅岗石的莫氏硬度为2.5左右,与寿山田黄冻石的硬度相当,极其和软,有如新生婴儿的肌肤。硬一丝则干裂刺手,软一丝糯弱乏力,缺乏骨感。
(3)凝冻。梅岗石中似乎有“胶原蛋白”,能将散落在地表的物质粘合在一起的。像鱼汤冷却后形成的鱼冻,像牛皮熬煮后凝结的汤冻,像莲藕冻……将锯石所得石粉,滴入少量水,稍加搅拌,便能当浆糊使用。观看打磨抛光后的梅岗石,其血色悬凝感十分明晰。
(4)温润。梅岗石温和滋润,手感极强。形成原因是梅岗石埋藏于地表熟土中,表面植被丰茂,常年在潮湿、温暖的环境中与周边土壤、植被交换物质,冲刷、洗礼所形成。拿梅岗石在手中把玩,就像拿着一块玉佩。正如:“貌丰盈以庄姝兮,苞温润之玉颜。”
(5)梅红。既然是梅岗石,像朱砂梅一样的红色那是必不可少的,或块状,或条状,或点状,分布于石上,既增添了石材的美感,又体现了石材的君子本色。梅花与兰花、竹子、菊花一起列为“四君子”,并为君子之首;也与松树、竹子一起被称为“岁寒三友”。今古文人雅士多以之自喻,体现了梅岗石及拥有者坚强、忠贞、高雅。
(6)通秀。90%的梅岗石都是半透明的,极少数全透。用强光照射,有的光可透入2厘米,一般的也能透入0.5厘米。透明原因是石材水头好,含玉量高。大部分石材玉质颗粒晶莹剔透,刹是好看,令人爱不释手。
3.石色:梅岗石是一种以红颜色为主颜色的制印宝石,并夹混有黄绿青白等颜色,故称五色石。经过科学化验,其所含红色由硫化汞所致,汞元素含量为0.%。取名梅岗石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石色呈朱砂梅色,故梅岗石其实就是鸡血石的代名词。从文化内含讲,取名梅岗石比鸡血石之称更为文雅。
4.石皮:梅岗石的石皮颜色各不相同,以黄红为主。石皮厚度越浅越厚,越深越薄。去掉石皮才能辩清梅岗石的品质档次。
5.萝卜纹:由于梅岗石与寿山田黄石的成矿是一致的,所以梅岗石是有萝卜纹的。去掉石皮,可见到一条条细而密的纹理,其形状犹如刚刚出土的白萝卜纤维,故有“萝卜纹”之称。
6.红筋:红筋是指梅岗石表层出现的红色筋络,红如血,细如丝,俗称“红筋”又叫“血丝”。它是梅岗石形成过程中产生的细微裂纹,硫化汞从石材中浸入,而后又自然缝合而成的格纹。
从成矿原因、石材硬度、石材品质、萝卜纹、红筋五个方面与寿山田黄对比,梅岗石与田黄石是一致的,唯一的差别就在于石色上,梅岗石以梅红为主色,田黄石则是以金黄为主色。
四、梅岗石是田黄质地的冻状鸡血石
鸡血石由“地”和“血”两部组成。一般认为“血”的矿物成分主要是辰砂,即硫化汞。梅岗石其实是田黄质地的鸡血石。田黄质地,在第三部分已经说明,这部分来说它鸡血石的名头。
梅岗石是一种以红颜色为主颜色的治印宝石,其所含红色由硫化汞所致。经贵州省地质勘探队化验室,实地取样三份化验,确定其红色为硫化汞,其中汞元素含量均为为0.%。所以说,梅岗石是货真价实的鸡血石。
但为什么就没有用鸡血石来命名呢?其实“鸡血石”是现代人对含朱砂的图章石的一种比喻称法,意思是指它的“血”像刚刚宰杀的鲜鸡血。古代它并不叫鸡血石,例如浙江昌化鸡血石,清乾隆年所修《浙江通志》载“昌化县产图章石,红点若朱砂,亦有青紫如玳瑁,良可爱玩,近则罕得矣。”
以“梅”来比喻石红,比用“鸡血”来比喻石红更富诗意,更符合中国传统文化思想和内含,其比喻何止贴切三分?
1.鸡血石的红色由朱砂所形成,而梅花品种繁多,其中最受人们追捧的当属大红的朱砂梅。以梅喻梅岗石之红,可谓妙绝。而以鸡血作比,让人想起残酷的流血战争,或者生活工作的不顺利,这和崇尚五福临门(梅花又名“五福花”是中国传统名花,她象征着快乐、幸福、长寿、顺利、和平)是相悖的。
2.梅花具坚强、忠贞、高雅的优良品质。梅花是中国传统名花,它不仅有清雅俊逸的风度,使古今诗人画家为它赞美,更以它的冰肌玉骨、凌寒留香被喻为民族的精华而为世人所敬重。使收藏梅岗石或鸡血石的文人雅士自身的品行得到寄寓。正如周敦颐作《爱莲说》:“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表面上歌颂的是莲花,而骨子里是托物言志。梅岗石或鸡血石的爱好者、收藏者不正是如此么?
即梅岗石这个名称本身不仅包含了“鸡血石”的名头,还把梅岗石的高贵品质得到了充分展示。
鸡血石又分为四类:即冻地、软地、刚地和硬地四大类。区分这四类的重要参数是硬度。
冻地鸡血石:主要成分是辰砂与地开石、高岭石组成的天然集合体,包括玻璃冻、羊脂冻、牛角冻、桃花冻等,微透明或半透明,通常硬度在2、3级左右。
软地鸡血石:主要成分是辰砂与地开石、高岭石,有一定蜡状光泽,不透明或部分微透明。硬度在3至4级之间的鸡血石。
刚地鸡血石:是高岭石、明矾石岩经后期硅化的产物,硬度在4到7级之间。
硬地鸡血石:是成矿过程中硅化作用的产物,地质学名为辰砂硅化凝灰岩或含辰砂硅质岩,主要成份是SiO2(二氧化硅),其硬度大于7级。
由于梅岗石的质地绝类寿山田黄石,冻感明显,硬度在2—3之间。因此,它只能属于冻地鸡血石。综合起来,可以定义梅岗石属田黄品质冻地鸡血石。
五、梅岗石的开掘利用史话
1.何侯炼丹。炼丹是古人为追求“长生”而炼制丹药的方术。丹即指丹砂或称硫化汞,是硫与汞(水银)的无机化合物,因呈红色,陶弘景故谓“丹砂即朱砂也”。由于丹砂的药理效用及其理化性能,古代炼丹家将其作为炼丹的主要材料。与中华道德始祖舜帝处于同一时期的何侯一家大小三百口升天成仙,采集的丹砂即来自梅岗山上。明朝《尚友录》记载:“侯,尧时隐苍梧山,慕长生之术,三百余口皆耕耘。舜南狩,止侯家,侯谓舜曰:‘升举有期’,后数日,舜果崩。夏禹时,玉帝以药一器与侯,使投酒中,一家三百余口饮不竭。以酒洒屋宇拔屋飞升,位为太极仙人,今嶷山有何侯庙,在舜庙侧。”
2.李郃用梅岗石向柳公权求字,留下千古名贴《九疑山赋》。
李郃(-)字子玄,号西贞,宁远县湾井镇下灌村人。唐大和二年(年),举贤良方正,李郃被推荐至长安赴考。廷试中,做《观民风赋》和《求友诗》,条对鲜明,词旨温雅,能寓褒贬于清和之中,阐忠义于词气之表。考官交相荐进,文宗面试,擢进士第一。后李郃被调至长安任吏部侍郎,向柳公权学习柳体书法。柳公权在唐代元和以后书艺声誉之高,或世无第二人。当时公卿大臣家为先人立碑,如果得不到柳公权亲笔所书的碑文,人们会认为是不孝行为。而且柳公权声誉远播海外,外夷入贡,皆别署货员,曰:“此购柳书”。李郃备好十二方梅岗石碑贴,写好字的散文《九疑山赋》,请柳公权书写,再让邵建和镌字,遂成千古名帖《九疑山赋》。时至今日,碑帖原件虽然不见,但存于世的碑帖拓片却累见不鲜。图中“柳公权书”的篆印文字即为“舂陵西祯求藏”六字,系梅岗石章印。
3.历史帝王、名臣显宦、文人骚客多有治印收藏。
自舜帝崩驾苍梧,葬于九疑之后,历史帝王都遣官祭舜,为国为民祈福。作为答谢,永州或宁远陪祭官早早地选好了回礼——斑竹和梅岗石章料,以回赠帝王和主祭官。自宋至清,梅岗石一直与寿山、青田齐名,成为文人骚客的礼赠佳品。
4.乐天宇赠送梅岗石给毛泽东
年是我国连续三年遇到特大自然灾害期中的一年,当时中央有派调查组前往全国各地调查,乐天宇回到了湖南自己的家乡九嶷山进行调查,期间登上了三分石,考察了九嶷山的植被资源分布状况。回京前,他和周世钊、李达分别送了一件家乡特产给毛泽东。周世钊送的是一枝泪竹做笔杆的毛笔,乐天宇送了一个梅岗石章料并附一首诗《九嶷呈毛公》,李达则送了一节原生态斑竹。后毛泽东后和诗《七律?答友人》中写将三人所赠物品呈现于文中:“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重衣。”“红霞万朵”即指梅岗石上的红色图案似万朵红霞。
5.建文皇帝最早规模化开采梅岗石
年“靖难之役”后,建文帝不知所终,其行踪成了历史之谜。不过从年开始,宁远地方学者发现了系列明初碑刻记载:建文帝在“靖难之役”后,来到了湖南宁远,以梅为自号,以智眉为僧名,重建了大观堡,创立了乐善堂。后来,以保证随亡臣子和士兵们的生活,来到梅岗,买下此地,种植梅花,并规模化开采梅岗石。开掘出来后,由去游僧带到全国各地销售,这使梅岗石一下子名噪江南,与寿山、青田齐名。
6.何绍基有梅岗鸡血石大红袍对章收藏
何绍基(-1),晚清诗人、画家、书法家。字子贞,号东洲,别号东洲居士,晚号蝯叟。湖南道州(今道县)人。他收世藏的梅岗鸡血石大红袍对章可谓绝世极品。下附图。
六、昌化玩血,巴林玩地,梅岗玩冻
鸡血石发展到今天,出现了一种说法:“昌化玩血,巴林玩地”。因为昌化鸡血石的“血”色鲜艳夺目,而巴林鸡血石“地”纯正干净。梅岗石的“血”虽不及昌化艳丽,但它端庄、大方,显示出中国红的喜庆,勾勒出了朱砂梅的高雅。梅岗石的“地”呈五色,矿物杂合,不及巴林鸡血纯正、干净,但它冻感十足、冰清玉质,成矿原因及品质与寿山田黄一致,故有“梅岗玩冻”一说。
从开采挖掘的历史来看,昌化鸡血石大规模开采为印章石料始于上世纪七十年代,而梅岗石早在明代就已成为“按厂”,较昌化早数百年。从文化内含来看,梅岗石其红色以梅为喻,更能体现治印者、收藏者的高雅品质。与昌化、巴林相比,梅岗石的冻、透和玉质感是前二者遥不可及的。清代以前梅岗石就能与青田的封门青、寿山的田黄石相媲美,并有“世所称梅岗石者也”的美称,说明梅岗石并徙有虚名。只是近一百年由于战乱和经济的原因,她渐渐被世人所遗忘。
七、梅岗石种类
梅岗石是由半透明或微透明的肉冻状的块状叶蜡石,其中80%都含辰砂,硬度在2—3之间。它质纯,细腻,凝冻、色泽鲜明,是制作印章和精雕品的上等石材。根据成色,梅岗石基本上可以分为以下六个亚种:
1.红袍冻:又名大红袍鸡血冻石。六面含血在90%以上、血色鲜红,似红袍披身。蜡状光泽、半透明或微透明、细腻圆润、血色凝厚,不褪色、灵动高雅,端庄大方,堪称极品,具有经济价值和收藏价值。
2.五彩冻:又名五彩冻地鸡血石。章料上红、黄、青、绿、灰、白等颜色犬牙交错,微透明,血色凝动,红润生光。其中所含青色,像橄榄果皮,又似刚刚破土而出的娕草,象征希望与和平。整体感着像雨后彩虹,令人爱不释手,为难得之珍品。
3.梅花冻:清郑板桥诗曰:“檐流未滴梅花冻,一种清孤不等闲。”梅花冻就像寒冰冻住了含苞未放的梅花,高洁、孤傲、凌风傲雪、坚贞不屈。质细、柔和、篆刻印章,最宜走刀,尽得笔意,为难得之珍品。
4.牛角冻:牛角冻为梅岗石中最常见的品种,因色如牛角而得名。质地通灵,肌理隐存水流纹,纹色浓淡交错,黑中带赭,温雅可爱,与寿山田黄石中的黑田石极为类似。一抹红霞滑落其上,红黑交映,典雅古朴,为梅岗石之上品。
5.羊脂冻:其色洁白,似牛乳,如羊脂,缝隙间多有黄色,系氧化铁所致。数朵梅花点缀其上,酷似红梅傲雪盛开。数量极少,极其珍贵。
6.田黄冻:石色金黄,朱砂溶浸其中,通透晶莹,十分希有。
八、梅岗石是最早批量生产并广为销售的鸡血石
而今流行最盛、捧得最红、价格最高的鸡血石,当数昌化鸡血石,其次为巴林鸡血石。从百度中我们可以获得:“昌化鸡血石的开采利用,根据现有文字记载,始于元代,兴于明清,距今多年历史。”但是规模化开采制成印章,却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然而梅岗石却不一样,根据石古发现,我们已经在汉墓中发现了用梅岗石做的“舂陵之印”和“泠道尉印”,也在《唐六典》和宋初地理志《太平环宇记》中找到记录,并为著名的贡品。特别是早在明初时期就形成了生产加工梅岗石章料的“按厂”,一直到民国初年四百多年的历史中,长盛不衰,与寿山、青田一样走红神州大地。所以说,梅岗石是最早批量生产并广为销售的鸡血石。
宁远有丰富的旅游资源,九疑山旅游的发展也一直存在一个人气瓶胫。如果把梅岗石开采出来,成为旅游产品,九疑山旅游想不红火也难。
作者简介李治军李治军(.1—),男,汉族,湖南宁远人。年零陵师范专科学校历史系毕业后一直在农村中学从事教学工作。从年开始,一头扎进了建文帝踪迹探寻和研究工作。著有《建文帝九疑山逊国事考》一书。现为中国明史学会会员,湖南省舜文化研究会会员。
李治军在湖南宁远文庙(全国第二大文庙)
李治军在九嶷山三分石考察
李治军(右二)和专家们在野外考察文物
李治军在丛林中寻找古牌